Chapter 9-1

P大離冠軍愈來愈近。

比賽的第一天，第一場比賽由F大對戰R大，一個鐘頭後則由P大迎戰主辦學校W大的校隊，兩隊勝出的隊伍將取得冠亞軍賽的資格。

F大以八分的差距戰勝R大，一如往常進入了冠亞軍決賽，為了知己知彼、百戰百勝，F大球員包括教練在內，在P大與W大比賽前二十分鐘，就已經在觀眾席上，以便掌握更多、更徹底的「敵軍」資料。
因為是關係著爭奪冠亞軍的比賽，還沒開賽觀眾就已經坐滿整個觀眾席，還有一些人是準備站著看球賽的，杰抬起頭看看爆滿的觀眾席，其中W大的加油海報就佔了一大片，讓杰充分感受到「主場優勢」的壓力，只是沒想到摻雜其中的，也有五、六張海報寫著「P大加油」的POP字體，還有幾個寫著「簡其皓我愛你」、「陳竣我愛你」，當然也少不了「林立文我愛你」的牌子。
杰仔細一看，有些觀眾是P大的熟面孔，不禁佩服起這些死忠的親衛隊，竟然從P大趕來比賽現場，關心P大的比賽情況。

「杰，要專心地幫我們加油喔！」阿皓將護腕套在手肘上，比賽前一定要跟杰說說話，是他的習慣。

「好，大家都要加油，來！」杰將手伸出來，掌心朝下。

「P大加油！」P大球員很有默契地，也將手伸出一同歡呼。

「我們不會讓妳失望的。」陳竣沒有平常的嘻嘻哈哈，很認真地對杰說。

原來在這種關鍵時刻，連陳竣這樣個性的人，也同樣會有認真的時候。
「是呀！」立文也很認真。

「Go！」學長說了一聲，先發球員一一走進球場。
比賽在裁判將球往上拋，觀眾屏息以待，雙方跳球，開始讀秒進行比賽。

一開始，雙方節奏進行得相當快，甚至不約而同地進行多次快攻，讓觀眾席的掌聲與叫好聲連連。

「學姐，好緊張喔！」杰坐在椅子上，呼了一口氣。

「是呀！說不緊張是騙人的，這是P大第一次這麼接近冠軍，我也好緊張。」沒想到，學姐也呼了一口氣。

「呵呵！不過P大一定會贏的。」杰笑咪咪地，緊張歸緊張，心裡還是對P大深具信心，標準的樂天派。

「沒錯！大個期待這天很久了。」學姊若有所思。

「學姐妳放心。」杰拍拍學姐的肩膀。

「杰……。」

「嗯？」

「我爸媽安排我這學期結束後，到紐西蘭留學。」

「紐西蘭？」杰睜大眼睛，除了驚訝，杰的心裡突然有種不捨的感覺。

「沒錯，地球的另一端呢！」學姐笑笑的，卻好像摻雜了一點點苦苦的滋味。
這時候，從觀眾席中再度爆出熱烈掌聲，阿皓閃過W大球員的層層防守，連續做了兩個假動作之後，投了一個大號三分球。

「我偷偷做了一個決定。」學姐的目光鎖定在球場上的某個球員。

「什麼決定？」

「這一次P大如果得到冠軍……」學姊欲言又止，目光並未離開球場。

「然後？」

「我決定向大個告白。」

「學姐？大個學長？」杰大吃了一驚，想起某次閒聊時立文也曾說過學姐應該喜歡大個學長的猜測。

「很驚訝嗎？」

「是蠻驚訝的。」杰在心裡暗自無奈自己的遲鈍，當時還因為這件事和立文拍胸脯保證。

「如果他的回答是Yes，我想跟爸媽商量，能不能暫時不去紐西蘭。」

「學姐，為了妳和大個學長，為了P大和阿皓他們，我會很努力、很專心的為P大加油！」

「大家……」杰和學姐站起身，嘴裡的「加油」兩個字哽在喉嚨裡。

因為在這同時，裁判的哨聲響起，比出了犯規的手勢，犯規的是對方六號球員，架了個大拐子，而被撞倒在禁區的，是阿皓！

「阿皓！」杰跑到場外最接近阿皓的地方，望著倒在地上的阿皓。

阿皓在學長與立文地攙扶下，搖晃地站起身走回休息區，教練做出換人的決定，要杰先陪阿皓回到休息室處理傷口。

「阿皓！頭低下來。」杰看著從阿皓額頭上流下的紅色鮮血，趕緊從包包中取出面紙，墊起腳跟幫阿皓壓著一直冒出來鮮血來的傷口。

「沒事的。」阿皓接過面紙，還是保持微笑的。

「我們去休息室，我幫你消毒、擦藥。」杰扶著阿皓，走向休息室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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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進休息室，杰提著事先準備好的醫藥箱，取出消毒用的碘酒，先幫阿皓消毒。

「沒想到這麼痛！」阿皓依然笑著說。

杰沒有說話，熟練地幫阿皓處理傷口，在最後一道手續完成後，終於還是讓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流。

「杰？怎麼了？」阿皓心疼地拍拍杰的臉。

「阿皓……，很痛對不對？」

「我就知道，妳這愛哭鬼，這點傷不要緊啦！下半場我可是要回到場上，親手取得冠軍賽資格。」阿皓輕輕擦拭掉在杰臉上放肆的淚水。

「不要再說了，你明明就很痛，為什麼在我面前還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呢？」

「我怕妳擔心。」阿皓重複剛剛的動作，再一次替杰擦拭淚水。

「笨蛋。」杰捶了阿皓厚實的胸膛。

「笨蛋是妳吧！明明是我受傷，妳卻哭得好像比我痛的樣子。」阿皓看著眼角還有淚水的杰笑了出來，心裡卻是滿滿的心疼。
幫著眼前的大男孩擦藥，杰才發覺，從認識阿皓開始，阿皓從不讓自己擔心任何事，再怎麼困難、再怎麼棘手，他一定擋在最前面，從來不會讓自己承受任何委屈。
「在想什麼？」

杰搖搖頭，收好剩下繃帶，「上半場應該快結束了，我去販賣機投一瓶綠茶給你喝。」

「不用了。」

「我也想喝！」

「好！我陪妳去。」

「你這掛傷號的，在這裡等我回來。」杰拿了零錢，走出休息室。
杰捧著兩瓶冰涼的綠茶，走回休息室的路上，被三個莫名奇妙的女生擋住了去路。

「對不起，借過一下。」杰還沒發現對方的惡意，還是笑咪咪地。

「這種自以為天真的笑容，對我來說沒有用。」帶頭的女生不懷好意。

「我們可不是那些呆男生！」另外兩個人也跟著幫腔。

「不好意思，借過。」杰再試了一次。

「想得美！」帶頭的女生一揮手，把杰手上的兩瓶綠茶揮到地上，其中一瓶因為撞到牆壁而嚴重變形。

「我並不認識妳。」杰的眼神沒有半點畏懼，只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。

「這位比妳美上幾千倍的美女是Hoya的女朋友。」

「喔！那又如何？」杰想走到牆邊拾起飲料，卻被擋了下來。

「既然她這麼愚蠢，文琦我看妳就直話直說好了。」

「好，我不管妳曾經跟Hoya有過什麼難忘的回憶，現在他是我男朋友，我希望妳不要再勾引他。」文琦很不客氣地用食指點著杰的額頭。

「這妳放心，我不可能勾引他，也沒勾引過他。」杰轉身，企圖離開。

「站住。」

杰才走了兩步，就被狠狠地抓住。

「妳到底要怎樣？我已經說過我不可能勾引他。」杰加重語氣，因為手臂被對方抓得發疼而皺起眉頭。

「這樣還不夠，妳必須答應文琦再也不會接近Hoya。」

「好，我可以答應妳。」杰斬釘截鐵，反正自己的確沒有要再接近Hoya的意思。

「真的？」文琦靠近杰，眼睛睜得大大的。

「沒錯。」
「如果被我發現妳騙我，我會再找妳算帳。」文琦臉部的肌肉因憤怒而微微抽蓄，柔和的紫色眼影則顯得不搭調。

杰沒有說話，只是苦笑，從沒想過會遇上這種電視劇裡的「談判」戲碼。

「不說話是不是代表做不到？」

「妳放心，我一向說到做到。」除了苦笑，杰依然找不到個適合的表情。

「總之，別讓我看見妳再去找Hoya。」

「好。」杰點點頭。
「希望妳的所作所為能像妳的回答一樣乾脆。」

「嗯。」杰再次點點頭。

看見杰的篤定，帶頭的文琦終於決定離去。

這一次遇上的事情還真不少呢！望著這群人的背影，杰搖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