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9-3

 

    包括教練，整個球隊在旅館附近的一家速食店用過晚餐後，便回到下榻的旅館休息，為了明天的比賽養精蓄銳，儲備最佳戰力；杰看得出來每個人都和自己一樣，充滿期待與興奮，尤其是幾位快退休的學長，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。

已經十一點多了，看著學姐早已呼呼大睡，杰在床上翻來覆去、輾轉難眠，

拿起電話本想撥打內線找阿皓，又怕吵到其他可能已經入睡的人，最後決定親自去敲房門。
「扣扣！」杰小心翼翼的。

「誰？」。

「杰。」

立文將門打開後，「大家都還沒睡呀？」杰吐了吐舌頭並且有點驚訝，今天戰況這麼激烈的比賽，竟然還累不倒這群人。

「杰，我們已經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，可是一想到明天的冠軍賽，就興奮地無法入眠。」大個學長成大字型地躺在榻榻米上，搔搔頭不好意思的說。

「呵呵！我也是耶！我失眠是沒關係，你們要上場可不行喔！別忘了，明天要對付的是冠軍賽常勝軍，我想他們一定早就在休息了。」

「也對，所以我們不論如何都要趕快休息。」大個學長果然像個聽話的孩子，乖乖閉上眼睛。

「對了，大個學長。」杰突然想到什麼要緊的事，坐在大個學長身旁。

「嗯？」大個學長緩緩張開眼睛。

「你有沒有喜歡的女生呀？」

「這……」學長支支吾吾，刻意將眼睛再度閉上。

「學長？」杰不罷休，硬是要問出個所以然。

「現在最重要的只有贏得冠軍而已。」

「學長透露一下啦！」

「得到冠軍再說。」學長這次連眼睛都沒睜開。

「好吧！晚安。」雖然失望，但杰決定放學長一馬。

「要不要出去走走？」阿皓提議。

「你快休息啦！我沒關係的。」杰推辭。

「沒關係，反正也睡不著。」阿皓站起身。

「那好。」杰笑咪咪地點點頭。

「陳竣、立文要不要一塊兒去。」阿皓拿起外套蓋在杰的頭上，轉頭問陳竣、立文。

「你們去就好，我們也想早點睡。」立文順便幫陳竣回答，陳竣也點點頭表示同意。

「那拜囉！」杰穿上阿皓的外套。

「晚安！」
在附近逛逛之後，杰和阿皓坐在旅館前的涼亭，看著天上的月亮。

今天的月亮，是一彎很細、很細的上弦月。

「好久沒這樣悠閒得看著晚上的天空，尤其是這樣的月光，好迷人。」杰看著遠方的天空，思緒輕飄飄地像飛到那一彎明月。

「最近為了球賽太忙了。」

「對呀！好希望明天可以打敗F大。」杰十指交握，像是祈禱一般。

「會的。」阿皓溫柔地笑了。

「阿皓，你知道施華學姊喜歡大個學長嗎？」

「隱約看得出來。」

「真的喔？」沒想到阿皓也知道。

「妳太遲鈍、不夠細心。」阿皓敲了杰的頭。

「你明明說過我很細心，現在卻說我遲鈍、不夠細心。」

「很多時候，妳很細心，但是對於愛情，卻跟孩子一樣。」阿皓也抬頭看著那彎明月。

「是嗎？」

「嗯！」很肯定的語氣。

「學姐說她可能就要到紐西蘭留學。」

「紐西蘭？」

「嗯，很遠、很遠的地方，遠得讓人覺得倘若彼此之間沒有用心經營彼此的情感，就真的無法再見面一樣。」

「學長知道嗎？」

「學姐說如果明天贏得了冠軍賽，她決定鼓起勇氣向大個學長表白。」

「願意為了學長，放棄留學的機會嗎？」

「嗯，我覺得學姐好勇敢。」

「是呀！」阿皓說完，好像在思考什麼事情。

「怎麼了？阿皓？」杰歪著頭，疑惑地問。

「沒有……。」

「說啦！」杰央求。

「換作是我，我也同樣願意放棄這樣的機會，一直陪在妳的身邊啊！」阿皓用一種輕快的語氣，輕快的說著。

「真的假的？」杰眨了眨大眼睛。

「當然，因為我老了要住在妳開的養老院！」阿皓拍拍杰的頭。

「也對！因為你是頭號VIP喔。」
「阿皓？你想睡覺了喔？」杰靠近阿皓的臉，用手撐開阿皓的眼皮。

「沒有啦！」阿皓刻意避開杰水汪汪的大眼睛，害怕好不容易成功建築起來的情感堤防，再一次潰堤。

上次在杰的房間，不小心親了杰，其實是個失誤，就像站在罰球線上罰球，卻吃了個籃外大空心。

「騙人，那你在想什麼？」杰看阿皓有點心不在焉，耍起無賴來。

「我在想今天的杰還真有精神，平常到這種時間可能已經呼呼大睡了。」為了讓杰相信，阿皓胡謅了自己都覺得好笑，但相信杰一定不會懷疑的理由。

「呵呵！阿皓你也挺了解我的嘛！哎呀！」杰揉揉眼睛，眨了眨。

「怎麼了？進沙子嗎？」

「可能是睫毛掉進去了，阿皓幫我看看。」杰邊說邊取出口袋裡的面紙。

「我看看，忍著不要眨眼。」

「嗯！」

阿皓一手撐開杰的眼皮，一手細心地用面紙和睫毛奮戰。

「好痛。」

「忍一下，好了。」阿皓小心翼翼地，幾秒鐘後宣佈大功告成。

「謝謝！眼睛有怎樣嗎？」杰眨眨她的眼睛。

「我看看。」阿皓再一次靠近杰。
距離很近、很近，杰幾乎感覺得到阿皓呼出的氣息，彷彿可以將彼此的心跳，毫無誤差地計算出節拍。

阿皓溫柔地撥開杰被風吹亂的瀏海，第一次、第二次，最後將手停在杰的耳際，沒有移開。

「阿皓……」

「嗯？」

「怎麼了嗎？」

「沒有。」阿皓這才驚覺，將手抽回。

「快說，今天你怎麼怪怪的呀！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，不想讓我知道。」杰嘟著嘴轉過頭去。

「哈哈！真愛生氣，只是一直忘記跟妳說，妳最近變漂亮了啦！」

「真的？」杰噗嗤笑了出來，因為阿皓的稱讚顯得開心。

「當然！」阿皓舉起右手。

「以後如果你又像今天這樣心不在焉的，我就真的要生氣囉！」杰比出食指，表示警告。

「好。」阿皓笑著說，心裡則因為杰沒有再追問而鬆了一口氣。

「啊！阿皓你該不會今天額頭受傷，有什麼後遺症吧！」杰摸摸阿皓的額頭。

「沒有，這妳可以放心。」

「那就好。」

「時間差不多了，該進去休息了。」看杰打了個大呵欠，阿皓提議回旅館休息。

「走。」杰先站起身來，以雀躍的腳步準備走進旅館。

「妳哦！」

「呼！嚇死我了，剛剛還以為你這大帥哥要吃我豆腐呢！緊張了一大下。」杰拍拍心臟。

「小姐，今天可不是月圓喔！走吧！」
「阿皓。」在房間門口，阿皓轉身準備回房，杰卻突然扯住阿皓的衣角。

阿皓回過頭來。

「你和前女友接吻的時候，是怎樣的感覺呢？」

「問這幹嘛？」阿皓輕輕拍了杰的臉。

「我想知道，那時候的你是不是心跳不斷、不斷的加快，始終加速地跳著，然後緊張得喘不過氣來？」

「嗯！大概就是這樣，而且讓人有一種……幸福的感覺。」阿皓認真思考後，做出結論。

「心跳加快……幸福的感覺？那為什麼……？」杰低下了頭，猶豫著該不該說出口。

「什麼為什麼？」阿皓雙手交叉於胸前。

「為什麼剛才，你靠近我的時候，我同樣也有心跳加速的感覺呢？」杰抓抓頭，像個愛問問題的孩子。

當時的阿皓，對於杰的問題選擇了沉默的回答，回到房間時，卻躺在床上思考了好久。

 

  ~^^~ 要乖乖期待喔～